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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危险同时到来的是机遇,李启明正好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。趁着窦清放松警惕,他意外找到了结界的缝隙并钻了出去。没想到外面却更加险象环生,这个山洞原本是被窦清杀死的那条大蟒的,周围的邻居几乎都不是什么善茬,只裹着一床薄被出现的男人落在他们眼里,就是份香喷喷的肉。
好在天绝人之路,李启明的少爷恰巧在附近收集草药,在一切可怕的事都还未发生之前救下了男人。
不过男人的样子却格外引人非议,明眼人只肖看上一眼便能猜中男人之前的经历。李启明身上那些青紫交织的痕迹绝对不可能是个女子留下的,他的主子权当他消失三个多月是在和男人鬼混。怯懦能的男人也不敢揭发窦清的罪行,毕竟两人身份悬殊,说出来肯定没人会相信,甚至——有可能会被仍旧喜欢着窦清的少爷给赶走。
他是地位最低也最不自由的家生子,可由着主人随意打杀发卖,一旦失去了主家的庇佑,日子可谓是连猪狗都不如,不是自由身,只是个低档的奴籍,一辈子没有脱籍从良的指望。
像这样的逃奴,自然是不能够姑息。论李启明再三解释自己并没有违抗的反心,最终仍是不得不去挨主人家的五十鞭子,脚上也被箍上了镣铐。有趣并且可笑的是,在山洞中跟着窦清生活的男人是百般厌恶且顽抗的,哪怕被青年人肏得吃痛不已,背过身去时仍旧觉着对方同自己一样是个穷酸可怜的下等人,只不过比起自己的贱籍稍强一些罢了。而现在被喂养他的主家鞭打囚禁,却丝毫不觉不对,反而恨上了不肯放人的窦清,认为是他的原因才导致自己挨了这顿打。
只能说他骨头又轻又贱,跪的久了连怎么站起来都忘了,但这也并非是他的原因,从他爷爷那辈起就是跪着的,形的枷锁一层一代的传递下来。早就令人忘了站直了时的模样,唯一的优越感只能从其他比自己低等的人身上去获取。
就比如,那些不如自己这种家生子根基稳固的新买来的奴隶;再比如,穷得随时都要卖儿卖女乃至是卖自己的贫农;更比如,本应命途低贱坎坷最后却时来运转摇身一变成了修士的窦清。最后这种人最是可恶,因为他让人生妒,令看到的人产生了不该有的希望,却又因为途径的不可拓印而抓心挠肝。
那天的窦清是在一场颇为爽利的春梦里苏醒的,昨晚心情尚佳,被狠狠教导过的男人乖巧的不得了。再也没有面对自己时那种强忍嫌恶的虚伪表情,就仿佛认命了一样。连吃腥臭鸡巴时的表情都是沉醉的,这得益于他连日来的强行扭曲,造就了李启明嗅觉与味觉上的适应。
他一天大半时间都是待在山洞里,就连必要的修习也是寸步不离。男人不是嫌弃他下面闷腥难闻吗?所以一有空,便会让男人同自己的大屌交流感情,逼着他拿出十分热忱认真仔细的嗅闻那处的气味。倘若做得不好,便直接克扣今天的饭食。有了惩罚之后的效果可谓立竿见影,男人被粗糙的阴毛蹭到鼻尖泛红、眼圈微醺,只要随便一问,都经不住下意识的夸耀这根鸡巴的好处来。
有时窦清想要故意逗逗男人,便会问:“在这里吃这根破玩意,真是让你受罪了,我现在就把你放走,好不好?”尾调上扬,语气轻缓,神情真挚。看起来风平浪静,可只要男人有一丝丝点头的迹象都逃不脱一场毒打。便是眼神中泄露出些微的向往也不行,他只能嗫嚅着伪装坚定的回答:“我喜欢窦公子的鸡巴,想给您做一辈子的穴奴,就算怀孕了也没关系......”
春梦中的李启明比平常主动了许多倍,坐在自己腿上时一口一个好情郎好冤家的喊着,或许是酒液的威力太强,也或许是自己过于不胜酒力。他竟然在迷蒙中说出了结界的弱点,以至于让男人跑了出去。
好马不吃回头草,何况这么一株味道平庸的杂草。
可窦清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,对比起他的那个主人,自己可是好了许多,绑了人回来至今,从来没让他干过什么重累的活计,也没有把男人当成畜生一样呼来喝去。在他自己看来,他对李启明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宠溺疼爱。见男人没吃过什么好菜,就变着花样的给他提供珍馐美味,还在山洞里挖了一处温泉供男人洗漱用。虽说打骂男人的时候下手不知分寸,但好歹还是给他留下条命了吧!他就这么恩将仇报......
要问此时的李启明最害怕的是什么,那大概便是一觉醒来,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暗天日的山洞里。
恐惧与提防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使人时时刻刻提心吊胆,一方面害怕窦清又把自己掳走,到时候会面临更深的困境;一方面又畏惧主人的惩罚,倘若自己再做了什么事,大抵要沦落到被发卖的局面了。
可谓越害怕什么越来什么,不知为何,主人又和窦清搅和到了一起。失而复得近一年的感觉令主人对着窦清愈发殷勤,连带着李启明都忙得脚不沾地。美人今天要喝春三月刚刚酿好的青梅酒,仆人就要跑遍全城去找;美人说想要看菡萏初放的美景,仆人就得守着炭盆,一刻不离的催促荷花开苞;美人戏说仆人做事不周到,仆人就得为了一点小事受罚。尽管没有被窦清重新拖回窝里凌虐,李启明却依旧觉得自己只剩下差不多半口气了。